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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今夜的雪下起来了

第十章 今夜的雪下起来了

巫影死了,雷紫有些惋惜,也有些愧疚似的。而风昊亦有同感,毕竟是他教了半年的徒弟,年纪尚轻,将来或许大有可为,何苦吊死在一颗树上呢?

此时俄娅看到覃哲就在一旁,便疯了一般地向他冲过去,喊道‘你这恶魔,去死吧!’

风昊知道大战才刚开始,魔神的力量非同一般,上次已领教过。这次有四人合力,或许可以一战,于是四人与覃哲大战起来。这一战却并不为人所知,后来那魔神渐渐在大陆上有了传说。

两年后,覃哲被卖到北方的冰城作了奴隶。他失去了记忆,而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,所以才被人骗了作了奴隶。此时,他的意识像是飘浮在时间的黄金梦乡,只记得绿衣萝裙。他显然还记得什么,但是总难想得出来。好像记忆不愿意出来似的,躲在他的脑子里。

他只是不停地在城中被驱使着卖力,偶尔有个穿着绿衣的女孩,他便停止了站着不动,只去瞧那女孩,挨打了也全然不顾。别人都叫他傻子,傻子还在想着傻事,人们就这样笑他。

这时节冰晶的买卖依然好做。因为东阳城已有了冰晶文化,百姓离不开冰晶了。而且不光如此,整个大陆都开始享受起冰晶的好处了。覃哲干完了城中事役,还得去冰河谷采冰晶。冰晶极寒恶,即使在南方酷暑之地也能维持一个月的形状不化。它是由寒冰重凝而成,像石头一样,所以人们都用冰晶这个好听的名字。但采掘冰晶实在不易,北方因此聚焦了大批奴隶。采集之地的酷寒不是常人能忍受的,只有这些不被当人看的奴隶在此挥着镐头挖掘,覃哲便是如此,白天在城中干,晚上还必须来挖上三个时辰的冰晶。大部分奴隶,都渐渐死于冰河谷。也许覃哲也不例外吧,他看着倒下的人,如果有人问他死是什么样的,他会说是无知觉的。这个地狱……

这晚覃哲已挖了近三个时辰,很快了,他对自己说。这时在前面的洞里,有人大声叫了起来,是尸体,是尸体。可是谁在乎尸体呢?覃哲又听旁边的人说好像是挖到了一具女尸,他才好奇过去看。那女尸被冰晶包裹着,外表像钻石一样硬,像一个雕像嵌在墙中。她闭着眼,站立的样子确实有些骇人。此外令人瞩目的是她的手扶着一柄剑,那剑剑身似是翡翠所铸,花纹绝美,到是十分金贵的样子。而看那女人端庄华贵,一身绿衣裙子,覃哲似是好生熟悉,竟有些梦中之感。

此时众多的人拿镐子开始凿周围的冰墙,想把她弄出来,大家轮流抡镐,小心地在她身边一米外开镐,这样就是挖到背后,也不容易伤到她。这女人不知被冻了多久,假若冒然碎掉冰晶,恐怕会化成一滩血水吧。众人挖到了子时方挖出一整块包裹着她的冰晶。后又运回了城中。

这整块的冰晶自然是落不到他们奴隶手中,很快它就会被送到城主冷无彦的手上。这个贪婪好色的城主见到这样的景象,简直是作梦,是上天可怜他才赐给他这样的不敢想象的事物。他马上据为己有。这是件事物。假如解放了她,这如此之美的事物就要毁掉了。她应该像女娲一样受人尊敬,甚至是象征,冷无彦想。她是梦幻的冰晶女王。

覃哲有些在意那个沉睡的女子,他几个晚上都梦到他的绿衣萝裙,这回他看得清楚,梦中的女子便是睡在冰晶中的人。

城主冷无彦把那女子放进了冰殿,还称她为冰晶女王,十分高兴,对属下大大奖赏了一番。

一时传遍了城,百姓都希望能得见这位传闻中睡在冰晶里的女王。冷无彦自然没有放过这样大赚一比的机会,笑着说这不仅是女王,而且是女财神啊!

于是前往冰殿参观的人络绎不绝,覃哲也想去看。有一次趁着吃午饭的时机没人注意,便去了。他想他是疯了,那女子不断地出现在他的梦里,向他大笑着,让他神魂颠倒。他只敢从殿外望,一时看得入了神,被发现了。

冷无彦哈哈大笑地看着被绑着的覃哲,问他是不是喜欢里面的人?覃哲不肯回答,他虽不甚聪明,但倔得很。

冷无彦便教给他点教训,今后只在冰河谷干活,再不能踏入城中。又命令属下加强对奴隶的监管,奴隶的生活更加惨淡不堪了。

覃哲仍是每日在这地狱之中挖掘,身体竟逐渐习惯了恶寒。有许多奴隶开始叫苦,隐隐有些反抗之意,这其中就有一个中年大汉叫李大拳。大拳见覃哲总是逆来顺受,默默无闻,就想拉他入伙。

后来听说他偷看冰殿的事之后,真是觉得奇妙。但也有人说我们奴隶的生活也让他搞得更糟了。大拳却不这么认为,奴隶的生活难道好过吗?还是你们已经

过上了奴隶生活日渐满足了?

这一番话说得众人低下了头,他开始鼓舞奴隶们进行反抗,要让覃哲成为奴隶们的英雄。覃哲只是在一旁,他更迷糊,哪里搞得清这什么形势?他只记得干活、干活…好像是理所应当的还债一般。

他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中,又见到了那女子。这回她是被铁链锁住了,身后却是地狱的烈火,她向他求救,一遍一遍又一遍…

覃哲惊醒满身是汗,大拳递给了他一个‘冰晶’馒头,他几下就啃完了。他的牙齿似乎能咬碎钢铁,大家都看着他,突然有了很大的勇气。

这时覃哲第一次开口说话了:“我要去救她!”大拳看了看他,又回头看着大家。他感到大家的心是如此的坚定,在这恶寒之中,有如真正的钢铁一般。

雪开始下起来了,正是清晨时分,天色十分暗淡。覃哲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,他发现雪花原来这么美。大拳拍着他的肩膀,一众人排成了人山。

那些役官并不料到奴隶们的行动,尚在作着春色美梦,毫无知觉。他们也该体会到死亡的含义了…大拳心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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